刘剑新评论：心灵的圣光——品读宁雨《天使不在线》札记

一

作家宁雨的《天使不在线》，既是一部感人至深的长篇小说，又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生活画卷，一曲颂扬正气的时代长歌。全书以“怀孕救子”为核心，以《北席晨报》深入采访、独家报道、关注病人、热心投入社会公益事业为线索，展开引人动人的故事情节，塑造出以马小虎、蓝玲玲为代表的一大批有情有义的新闻界人物形象，其中多位典型人物具有鲜明的典型性格。我以为《天使不在线》，在我国当代小说园林中，是一朵具有“自己独特之处”的奇葩。

二

我在品读这部小说时，不由得想到前辈作家汪曾祺的小说艺术，这便是“小说是回忆”。我正品读的《天使不在线》，可以说就是写的回忆。我从《写在<天使不在线>结稿后》中得知，作家宁雨几年前曾在一家报社供职，她和她的同事们也曾做过一个公益报道，救助一个身患白血病家庭困难、后来不治而逝的小男孩。如此菩萨心肠的慈善之举，在她心底里留下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所以，宁雨在选择近似那个生活故事作为长篇小说的题材，正是她的创作优势，她的独特性的“写作领地”。其实，小说创作就是作家的生活积淀、生活感受、“主体情感与主观经验‘化’了的艺术实在”。

三

这部长篇小说的题材对于作家宁雨来说，是得天独厚的。她有着在报社供职的阅历，熟悉报社的工作范畴和媒体的工作性质，有着切身的体会和感受。诚如胡坚所说，她以“记者的视野，作家的功底，诗人的情怀，摄影家的眼光”，选取素材，提炼主题，构铸情节，塑造人物，为时代立像，为民族铸魂。

小说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正是由于作家从现实生活中挖掘出了鲜活的元素，寻觅出了闪光的人间真情，具有亲和力和艺术感染力。

四

“写小说，就是写语言”（汪曾祺语）。因为，文学是语言艺术，语言更是小说的载体和命脉。《天使不在线》之所以震撼人的心灵，语言的功绩是不可低估的。

我们先看小说中的人物语言。马小虎有马小虎的语言，蓝玲玲有蓝玲玲的语言，林莹有林莹的语言，李童有李童的语言。众多人物的语言，既符合人物的职业、身份、处境和个性，又恰如其分，真实可信。借用弗洛伊德的话说，“作者仿佛是坐在主人公的大脑里，来对事件与行为进行内省性的解剖”。正因这样，才能写出人物准确、个性化的语言。

我们再看小说中叙述者的语言。我的总体印象是细腻、灵动和精彩，具有画意、诗性和哲味。例如景物描写——

绚丽的秋叶零落殆尽，西山的梯田、林木、村庄像一幅展开的水墨长卷，颇具含蓄之美；东边，泛黄的田野、枯水的小河，与素简的路林，以及林带高高枝头上精致的喜鹊窝，相谐成趣。

再如人物描写——

当爱成为人生的信仰，人性的光芒因此而点亮，那些普普通通的女人、男人，居然也可以顶天立地，令人高山仰止……以爱回报爱，以善滋养善，善善相因，正是当初“怀孕救子”报道的社会价值所在。

不用更多的举例，我们可以看出，宁雨创作这部小说时，力求在语言上“创造出真正属于作家自已的崭新的语言表达”。她以作者的口吻巧妙渲染独特的典型环境，写出人情之美人性之美。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小说的所有描述，全都达到了感人的艺术效果，有着独特的审美价值。

五

最后我想申明：借作家宁雨“心灵的圣光”的语句，作为我的这篇品读札记的标题，并不是我的懒怠。因为，诗有诗眼，文有文眼。“心灵的圣光”正是这部长篇小说的文眼。

（原文刊于《散文风》2014年第1期）

作者简介：

刘剑新，河北蠡县人。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副秘书长、涿州市作家协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