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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京华《燕赵文化》第十三章:商代子姓燕国与周初姬姓国

2013-9-8 16:17| 发布者: 燕赵文化网| |原作者: 张京华来自: 燕赵文化网

摘要: 秦汉以来所传文献中燕国的“燕”字均作“燕”,但是西周初青铜器铭文中燕国的“燕”字均作“匽,战国时又加邑旁作“郾”。于是遂有人认为“匽”当是“燕”的本义。其实“匽”仅为“燕”的假借字,方濬益《缀遗斋彝器 ...


以上考古发现中,署名“④”、“匽”、“冀”、“ █(上孤下日)竹”和“长”的氏族徽号和方国名交错互见,以至同文连写。从地域上看,辽宁凌源、喀左的铜器出土前后有三次,其相隔的距离也不远,马厂沟北距北洞村十五里,小城村距北洞村约四十里。北京的铜器出土前后有两次,董家林距芦沟桥约五十里,而涞水、易县距此也都不远。北洞村与董家林一夹燕山之南,一夹燕山之北,均不出旧燕地的范围。仅此看来,“④”、“匽”、“冀”、“ █(上孤下日)竹”、“长”、“邶”诸氏族或方国之间保持有极为密切的联系,也是势所必然的。

 

韩嘉谷《燕史源流的考古学考察》(1991)认为商代燕国(燕侯)是土方集团的一部分,“④”释为“屠”,是戎狄集团之一:“匽”字为原型字,用“燕”代“匽”在秦以后。提出“匽”既为燕,“④”就不可能同时也是燕。这是对“④”“匽”同文连写的很大误解,和认为黄帝之后与召公二国不可能同封一地的观点相似,都是在以西周初封七十余国的情况来观察商代之事。其实商代的真实状况,依以上所述,就如丁山《甲骨文所见氏族及其制度》所说:甲骨文中“有名的城主,也就是甲骨文之所常见的各氏族”,“殷商王朝每个氏族都有食邑,所有的氏族就是城主,也就是诸侯”。“所有的侯亚,在甲骨文里有时称‘侯’,有时称‘氏’;甲冀骨臼诸种刻辞所见的某氏,在卜辞里有时称‘某侯’,有时称‘某族’。可见侯、伯、男、田、亚一类封建的爵名,都是氏族的别名,或为氏族的扩大”。就此而论,商代的氏族名同时也就是它的封爵名、国名以及所在城邑的地名,有多少著名的氏族,也就有多少著名的方国。而商代氏族的数量,仅在甲骨文中就已发现了二百个以上,足见商代方国数量之多,分布之密集。

 

这种情况到西周初年时,大约在一段时期内仍有延续,只是在经史典籍中缺少记载,见于《春秋经传》者百有余国,章章可纪者不过十四国,见于《史记》世家的同样只有吴、齐、鲁、燕、管、蔡、曹、卫、晋、宋、陈、楚、越十几国,这就容易使人形成封国都是大国广众的错觉。

 

商末周初北国的“燕”为什么称“④”又称“匽”,为什么二名要重复连写,其原因可能如祖乙所居之庇,是庇、邢、耿一地三名,更可能是像武丁以后的殷一样,是殷、商、衣一地三名。甲骨文中有“商”字、有“衣”字而无“殷”字,王国维《殷礼徵文·殷祭》谓衣即借为殷字,郭沫若《卜辞通纂序》进而提出甲骨文中的“衣”当即武陟之殷城(安志敏、陈志达、江秉信认为衣在安阳附近),说:“知衣为殷城,卜田于此地之辞极多,盖殷人设有离宫别苑于此。故其国号本自称商,而周人称之为衣,后又转变为殷也。”彭邦炯解释“④”与“匽”的名称差异说:“召公奭封于燕地,但这里原有商人燕(④)氏的力量仍然不小(商亡国后旧贵族逃往北方便说明这里原来商人的势力比较强大),只好保留商人原有的④(燕)氏,只要臣服于周人的统治就行了。这种策略是周初常用的,即所谓‘启以商政,疆以周索’,维持商族人原有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只要服从周人统治,纳贡臣服。而召公的国名恐怕是觉得如用商人的④,不仅与原有商④不好分别,而且商人是亡国者,因而不便用④作为自己的国名,只好另创一匽字。这个匽字甲骨卜辞中未见而始见于西周金文,应是周人编造的一个字。其字‘像燕之匿于巢也’,召公用此匽,原来可能有在此安居下来之意。”这一见解是十分精到的。商人称商为商,称燕则为④;周人称商为殷,称燕则为匽。二者的原由是非常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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