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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川散文:追梦录(外一篇)

2021-6-22 01:15| 发布者: 燕赵文化网|

摘要: 追梦录(外一篇)颖川早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我在故乡教书的第二年,就做起了文艺评论家的美梦。从那时起,我便悄悄地踏上了有趣的追梦之旅。或许文艺女神的暗中助力罢,步入弱冠,国家破格保送我到高校,攻读中国语 ...
追梦录(外一篇)
颖川


早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我在故乡教书的第二年,就做起了文艺评论家的美梦。从那时起,我便悄悄地踏上了有趣的追梦之旅。


或许文艺女神的暗中助力罢,步入弱冠,国家破格保送我到高校,攻读中国语言文学系。我所眷恋的文艺理论,正是本系的主科之一。我不但受惠于斯,而且在先生的指导下,写过几篇较有分量的文学评论。《论林黛玉和薛宝钗》,我的那篇毕业论文,深受红学家李厚基先生赏识,给我打了最高分。“我的那些论稿,不敢妄言其学术价值,但也离不开独特的审美视角,独特的艺术见地,更离不开文字表达的能力”(摘自《我与文学》)。而这,无疑使我的追梦之旅,迈出了关键的步伐。


再次走上工作岗位,因了各种客观因素,导致我的追梦之旅停滞了十几个春秋。那正是精力充沛的岁月哟!人到中年,重操旧业。说来话长。某年春日,我被下放到一所离家较远、校舍简陋的农村中学,但我却“以园丁固有的情怀,主动请缨,给高中快班讲起了哲学和政治经济学,再次体现出我的生命价值和人格力量”(摘自《昨夜的梦痕》)。与此同时,我在万籁俱寂的青灯之下,默默搞起了散文研究,再次踏上中断多年的追梦之旅。从事电大写作教学期间,我在承德避暑山庄青莲岛烟雨楼召开的河北美学年会上递交的美学论文《散文美学价值初探》,既是散文研究的初步成果,也是追梦旅程中的一个亮点。


1985年金秋十月,我在太行山区邢台浆水镇“遵命”于夜半赶写的《迎接散文创作的新浪潮——河北省散文创作座谈会纪要》发表后,迅即引起以河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著名文艺评论家周申明为首的文论界人士的热烈反响。恰在这时,河北省文联举办文艺理论专修班,随即通知我赴省城进修。“使我有机会聆听顾骧、阎纲、刘锡诚、缪俊杰等文艺评论界名家的精彩报告。从那时起,我的一半投入了作家作品的评论园地,并且得到文艺界新朋旧友热情澎湃地鼓励与支持”(摘自《书情偶寄》)。

如果说,我的那篇急就章,冲上了河北文坛;那么,刊发于《文艺报》文学评论版的《山川风物寓诗情——韦野〈雪桃集〉印象》,则是登上了最高的文艺殿堂。而这,更坚定了我的文论写作的信心。时隔不久,列入河北文艺理论丛书的《散文夜谭》(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的问世,成为我的文论代表作。


文艺界诸君,大抵知道我写散文和散文评论。其实,我在主攻散文创作散文研究散文评论的同时,也在创作诗歌小说以及多种艺术门类的研究与评论。时至今日,一直沿着这条多元化的艺术之路前进!


2021年元月11日,记于燕斋。




追述替场演香草

颖川


梦九哥驾着“二等”到M完小去接我,说家里有事儿。其实,他一露面儿,我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当着校长和老师们,没好意思点破罢了。

迈出学校大门,梦九哥悄悄告我说,今晚村里要演出评剧《小女婿》。台子早搭好了,海报也贴出了,不料春平的嗓子沾点儿沙哑,团里也担心他钉不下来,因此想叫我替他演一场。

我一听就火了。这不是成心叫我出丑么?还叫我寻媳妇不寻媳妇?虽说戏迷朋友们称我“戏篓子”,无论生旦净丑,都能对付两下子,也曾临时下场,替演新排时装戏《贫女泪》中的渔婆;但饰演杨香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来自己没排过这出戏,甚而连团里的正式演出都没瞧过;二来自己的坐科是河北梆子,而评剧唱腔唱段只在排练室“干咬”过,从未吊过嗓子,谁知道上喽台走调不走调?万一唱砸喽,不光自己丢人现眼,整台子的戏也将失去光彩。而人家春平哥,已是唱红了的角儿。他年方二十,眉清目秀,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要身段有身段,要做功有做功,尤其是那双善于传神的杏核眼,酷似京剧名旦筱翠花。我,天赋没他好,长相没他俊,艺龄没他长,功底没他深。跟他前后饰演同一角色,这不明摆着要栽跟头么?

我一路上心里搅过子。太阳还有一竿子高,我俩就匆匆地赶到了排练室。春平哥乐得屁颠屁颠的,“还怕你小子不肯赏脸呢。”说着,重重地给了我一拳。

“哪能呵。”我一扫心底里的片片愁云,学着花和尚鲁智深的腔调反驳,“别看洒家当上了教师爷,绝不能忘喽众家弟兄。”逗得满室嘎嘎大笑。

大个子导演走过来,开始给我说戏。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团里认为我“干咬”过的评剧反调“鸟入林”,有点儿东北名家韩少云的韵味。因此,指令我替春平饰演这折戏。老实说,个把唱段,我满能对付;只是没练过念白,更没走过过场。事到如今,只好临阵磨枪,现趸现卖。

直到演出有了把握,团长黎洪昌才放我回家吃饭。娘说,“村里一搭台子,我就估摸着他们会把你接回来。”“谁说不是,梦九还编瞎话,愣说咱们家里有事。”娘吩咐嫂子,给我荷包了几个鸡蛋。我,小猫子抓心,狼吞虎咽,放下筷子,小跑溜丢赶到后台,提前化好装,单等开喽戏,向春平哥“搂叶子”(戏曲界行话)。

…………

“别‘搂叶子’啦,快轮到你上场啦。先润润嗓子。”大个子导演端一碗热水,走到幕侧,轻声地说。

我接过大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心里说:你哪知道,我呀,不单是“搂叶子”,也在酝酿感情。你想,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饰演一个反对包办婚姻、争取婚姻自主的大姑娘,倘不深入剧中人的内心世界,不体悟剧中人的个性色彩,即或唱得再好,再有“韩少云的韵味”,也会在观众面前出丑的。

但我不曾料到,不仅演出效果良好,而且与春平表演艺术不分伯仲。

有诗为证:
团长抱佛脚,
替场演香草。
一曲《鸟入林》,
台下齐叫好。




【作者简介】颖川,当代作家、文艺评论家。本名刘维燕,河北蠡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荷花赋》《散文夜谭》《我认识的文学家》。现居河北涿州市。

本文刊发《中华风采》202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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