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高日朗,天儿好又没事,信手摸了一把自己干枯蓬乱的头发,便打定了注意……. “叔,您理发呀!”女造型师很是热情的向我打招呼。(再叫理发员你就是找瞪)。 洗过头,悄然坐到椅子上,造型师与我同时对着镜子里边的她和我,边理发,边唠。 “叔,您年轻时一定是位大帅哥…….,您看您这头发都白了一多半了,染染肯定年轻十多岁!” 这是吹捧带促销的套路,可这话又着实让人有点受用,便不好直接说“不”,换了个自嘲的方式说。 “别染了,这一脸褶子,顶着一头油黑锃亮的头发也不配套呀!” 听我这么一说,她咯咯的笑出了声,硬生生一百八十度转弯。 “也是,您这个年龄,有这么一头‘爷爷灰’更搭。” 我一愣,心说这丫头怎么骂人呢? 大柱子、春明、小胡栓都是幼儿园时的玩伴,这几个小子一起当兵,回来探亲休假,眉飞色舞说起当地风土人情,就讲过“爷爷个灰”、“灰哥袍”骂人能骂吐血的地方俚语。 “‘爷爷灰’的颜色可流行啦,不少小伙子都染。”造型师接着说。 噢!她没骂人,这让我如释重负。 “就这杂毛还时兴?还有人肯花几十块钱去染?”我不解地自言自语。 “哎呦喂,大叔!‘爷爷灰’是半白半灰,可不好染了,几十块钱可染不了,那得几百块钱!”造型师纠正说。 现如今消费观念不一样了,审美观也不一样了,就连说话用词也都大大不一样了。 前两天看了一段微信,小孙女考当了一辈子老师的爷爷,几十道题老头竟然无一答对,所谓的正确答案竟然是悲催、打酱油、爽歪歪、驴友等一些不着边的词儿。害得老头懵圈不说,甚至怀疑自己得了那个阿尔茨海默症。 发理完了,但我并没急着离开,仍旧照镜子呆看经过造型的一头“爷爷灰”。 人老了,这是自然规律,生活还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旋转着前进,这是自然而然的事。 而我现在生活有些不自然,到像被扔进洗衣机的甩干桶一样,抓不住节奏,跟不上变化,懵圈是小事,稍不留神就可能被甩出去。感受有点像赵丽蓉在春晚小品中的一段台词,“我踩不上点、跟不上溜,你说难受不难受,你说难受不、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