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文化网 网站首页 燕赵文学 查看内容

寻根之旅——围场老家行游记

2020-8-10 12:37| 发布者: 那厮小4| |原作者: 刘武智来自: 原创

摘要: 疫情过后的6月中旬,我和文山、辉利两位河北文学大腕儿乘坐房车,从石家庄出发一路游走,第三天早上,回到了我的故乡围场县城,五姐家在河东的塞罕小区住,我们到了五姐家的门市楼二楼,稍做休息后,有人提议到我的老 ...


                  

疫情过后的6月中旬,我和文山、辉利两位河北文学大腕儿乘坐房车,从石家庄出发一路游走,第三天早上,回到了我的故乡围场县城。五姐家在河东的塞罕小区住,我们到了五姐家的门市楼二楼,稍做休息后,有人提议到我的老家四区六家去看看,大家都赞同,我则更加欣喜。就要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心中自然荡起涟漪和对儿时的回忆。

车子沿着伊逊河谷东侧向北过凤凰岭梁,在越过乌勒岱河后,就到了我的老家六家三号村。村里向东看,远处是大光顶山,村后近处是三号后山和七条沟命名的七号沟。我30年前在三号林业站工作时,带领乡亲们载植的落叶松,在三号后梁的五道林子都已经成林成片。自古中国的传统是衣锦还乡,无尚荣光。我在外漂泊三十年虽然没有混个一官半职,但是看到自己多年前指导家乡父老栽植的树木成林成片,心里也找到几份欣慰。 

十年前,五姐为了管理好承包的山林,在老家四队以西的三队买了三间民房,从此这房子成了老家的象征。其实我们在四队的老房,早在40年前就在我的纵恿下,已经转卖给了别人家,这成为哥哥姐姐们一生的遗憾。尤其是大姐,大哥一说起来,都对我充满埋怨。但是自从五姐买了这三间房之后,哥哥姐姐们的怨没了,我忐忑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些。我家兄弟姊妹八人,我是最小的,父母在世时,只有享受到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却没有对父母回报。父母恩之欠,是我永远难以弥补的痛。

三年前,我和在木兰林管局工作的建立弟弟去看望六叔。到六叔家,他老人家曾从事多年法院院长工作,在政法委书记职位上退休后,就开始从事家谱的编修和整理工作。他说:我为家谱整理搜集了二十多年,现在老了,弄不动了,这家谱咋办?我和建立异口同声:我们接着弄。接过六叔递过来的家谱,我肩膀上像压了座山,心里也沉甸甸的。第二天,我去拜访刘才老叔(五爷爷家大儿子),刘才老叔是刘家的才子文人,也已经63岁了,因病身体欠佳,老婶倒是见了我话很多。30年前我在朝阳湾读高中时,老叔就是我的老师,老婶也非常待见我,每次家里包饺子,都叫我到家里吃。听我聊起家谱的事情,老叔耽心地提醒我,要做好思想准备,有的家人不理解,会招来埋怨。我对老叔老婶表态,一定坚持做下去。于是老叔又为我指招:找找你刘福老叔、你建民哥他们问问,他们知道的比较多。这一招,为家谱推进,揭开了新的一页。下午到了刘福老叔家(爸爸的亲弟弟),谈起家谱之事,勾起老叔回忆。陷入深思之时,老婶在一边搭了腔:我有你太爷爷他们从辽宁建平搬过来的东西,说着从一个老式木箱子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后查找,还没等老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老婶已经找出了一张发黄的32开纸、上边写着建平三辈中几个分支的情况,以及最后边中9个叔叔辈们的名字。我如获至宝,拍了照片,把原稿交给老婶。又跟老叔汇报了自己的近况。叔婶执意留我在家吃饭,我推辞说同学有聚会,总算逃出了老叔家。因假期已到,只好匆匆回衡水冀州单位上班。期间电话咨询了退休在北京休养的孟宪英老师(4年前,在冀州参与《冀州文脉》编写时,我们开始认识),孟老师一直从事《冀县志》《冀州市志》的编辑工作,也曾为冀州大姓家族参与过家谱整理搜集工作,经验丰富。在孟老师指导下,我开始了家谱编修的准备工作。第一,利用网络查建平县志。第二,查辽宁建平县志办电话,通过建平县志办工作人员查找与家谱有关的信息。第三,查国家图书馆建平县志。一周后,网络花钱下载的建平县志没有找到有利用价值的文字。半个月后,建平县志办回话,没找到建平的本家,县志里也没有记载。一个月后,北京工作的侄子回话,查遍了关于建平的相关县志,没有信息。这可怎么办?家谱工作陷入僵局。电话再请教住在北京的孟老师,孟老师说,这种情况,你就要先停停,再翻翻家谱,看看相关的记载。我停了两个月。下周要回老家,又考虑为家人带什么衡水特产,犯愁之时,老婆提醒,你那家谱怎么样了?这次回老家还要寻根问祖吗?我突然意识到,该考虑一下,家谱怎么弄了。再次打开家谱看,第一页第一段,简短的叙述就说了,太爷爷他们从辽宁建平的老哈河川村名五十家子搬来围场(西围),那么从刘姓入手找不到,就改从地名先对号。于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名上。再看老婶提供的图片显示有甘沟子和龙潭沟两个地名。再跟孟老师通电话,孟老师说,对了,从刘姓找不下去,从地名找也许有所收获。几天后回到老家围场,建立弟弟开车,准备接着三哥建民和五姐夫徐连生一块去辽宁建平寻根。建立单位临时有紧急事务处理,所以三哥五姐夫和我,开着建立的车奔辽宁建平。10点到了老哈河川开始打听五十家子乡,这险些把我们领入歧途。找了3个小时,五个刘家,都不是,其中有两户,倒是很令我们激动,但是爷爷辈的哥们数目不对,排除了。更令人激动的有一户哥五个,两个名字都对上了,也说有一支向西外迁了,但是细问,不是围场夹皮川。从激动中扫兴出来,已经中午1点了,三哥埋怨我,做事不周密,五姐夫说我太没谱,冒蒙就来建平瞎撞,一定白跑。车也在山沟的土路上颠簸摇晃。摇晃的车里我再看老婶提供的照片,甘沟子三个字显得十分抢眼。我说:三哥,你停一下车,我在手机地图上查一下甘沟子这个地方。这一查,我大吃一惊,地图上明显查出了甘沟子村和大小龙潭沟,大龙潭沟只有土地和林地山岭,小龙潭沟才有住户。我壮实胆子跟建民三哥说:再跑这一条沟试试吧,再不对,咱再撤回。三哥这次反而倒不着急了,迎了一句:“那就试试吧!”

车子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向山沟里走,越走越窄,砂石路倒也凑合,问题是走着走着无路了。五姐夫和三哥下车寻路,我却在车里不动,心里早没了脉:寻根这样艰难,我们都把最现代化的工具智慧用上了,却这样渺茫,甚至是无路可走......

十分钟后,三哥、五姐夫都上了车,把车开到了砂石遍布的河床里,蜗牛一般爬了两里地,拐过山头,算是看到了人家。就这样,我的刘姓家族与建平县老家连上了,家谱由六叔统计的6代,向前推近了4代,共10代。目前家谱还在三哥建民等人的关注整理推进中。我也为这件事兴奋不已。 

两个回忆把话题扯得远了些,回来说。在三号老家五姐的平房待了一个多小时,聊起童年往事,五姐十分高兴,加上一周前刚刚得了二孙子,五姐夫也高兴,五姐夫在小院里浇完地,摘了些自己栽种的蔬菜。我们就返回锥子山下的县城,找了家农家特色餐馆吃午饭,期间在木兰林管局工作的弟弟建立、知名作家司娜也应邀到场助兴。

饭后到木兰管局招待所临时休息,我在房间里却难以入睡,正在无聊之际,女儿刘阳在北京打来电话聊家常:别墅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自己在京东物流公司,不但站稳脚跟,而且对象也辞了外企工作,与自己进了同一家公司。正在为女儿的事情心里高兴时,女儿告诉我:“爸爸,我和春阳结婚3年了,正准备要孩子了!”......

下午三点跟两位院长随队,去精准扶贫村看那里5年来的变化。于是上车随行直奔哈里哈乡,我们一行3车11人,沿着伊逊河川走,越过条条山脉和小溪.....

我陷入联想:那绵延的山脉和蜿蜒的溪流,就如同家谱一般绵延不断。山河的巍峨令人赞叹,然而家族的根脉却比山脉更远更长久。整理家谱中,有人在老家固守田园,更多的已经走出这片大山,去北京、天津上海的,也有去内蒙草原的,去湖南的,也有跨越国境到了美国的。

我心里默念:这一次的寻根之旅,收获了什么?——找回了童年,找到了初心,也寻到了乡愁。

离开五姐家时,她叫五姐夫把一袋高山顶(在文山兄的散文里美其名曰:岩青兰)带上文山兄的房车上,我心里有些酸涩,就这一个点点野草茶,在文山眼里,包裹着那么真诚的友谊,也包裹着我的亲情。

分享到:
收藏 分享 邀请
欢迎关注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