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燕园集》序言

2022-8-5 23:14| 发布者: 燕赵文化网|

摘要: 但我做梦都没想到，奔九高龄，却奇迹般的诗情澎湃，诗浪滚滚。三四年间，居然创作六百多首小诗。它们，或情感的宣泄，或生活的投影，或心曲的外射，或梦幻的丽景。虽然大抵采用的旧诗体，但却不拘泥于平仄的韵律，而 ...

我虽多次告白，“没有诗人的天赋、气质、彩翼和灵感”；但这并不等于我不爱诗我不读诗我不写诗我不评诗。早在学龄前，父亲便选出线装带插图的《千家诗》教我吟诵。其中，孟浩然的《春晓》，杜牧的《清明》，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杜甫的《兵车行》，张继的《枫桥夜泊》，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等几十首诗章，我都能背诵下来。

青年时代，我在保定师范学院中文系读书时，结合学业更奋力读诗。可以说，那时我的迷恋诗歌的程度，甚而超乎堪称“美人”的散文。李白、杜甫、白居易、杜牧、苏轼、陆游、郭沫若、贺敬之、闻捷、郭小川，以及普希金、海涅、泰戈尔等，都是我所迷恋的古今中外经典诗人。而这，无疑受到各种诗派的影响，不同诗风的熏陶。

“我读大三时，还产生了一股译诗的欲望。于是乎，不动声色地搞起了白（指白居易）诗选译。我原拟完成一部书稿，倘能出版，也为读者贡献一点力量。后因奉命下乡去搞整风整社，中途停了下来”（《我与文学》）。饶有意味的是，那时我从本院图书馆借到一册《中国诗史》，硬将那部洋洋四十万言的全文，逐字逐句抄了下来。我的大拇指和食指，都磨出了茧子。

在校期间，一次下乡支援三秋，“恰值全国性的新民歌创作高潮。我们的领队，偏偏是个争强好胜的孔武小子，不但不体谅大家的劳顿，还要求我们每播种一个来回，创作出一首新的民歌”。我，“幸而自幼熟读《千家诗》，不愁即兴吟咏。一周下来，居然吟出小半部民歌体诗稿。那无疑是我的浪漫主义的诗歌收获”（《我与文学》）。也是我的大学时代的创作成果。

结合写作教学，也对诗歌艺术有所研究。或许正基于斯，我方有底气，答应为诸多诗人作序。那些诗集，有旧体诗，有新体诗，还有散文诗。我在吴宝泉诗集《吟蛩集•序》中写道，“他创作的大量诗词，或浑厚，或雄健，或质朴，或淡远，风格典雅，蕴藉有味。而那新的视角，新的内涵，新的情调，新的意境，尤为可贵也。”我在为王殿希诗集《流水与岸》撰写的序言中云，“他以军人独特的视角，捕捉诗的意象，铸造诗的灵魂”；只有做到“诗人和战士的统一，小我和大我的统一，方能写出如许震撼人心的，饱和着力和美的，爱国主义的神鹰之歌军旅之歌高昂之歌”。

同时，还乐于撰写诗评。我在《生活之歌和生命之歌》中写道，“读罢葛玄的诗集《太阳雨》掩卷神思，这不是诗人用他那独特的七弦琴弹奏出来的生活之歌和生命之歌么？这位‘冀中平原上土生土长的农民’，这位‘从写歌词步入诗坛’的中年诗人，人生的旅程可谓坎坷，生活的遭际可谓痛苦。然而，费孝通诗云‘坎坷出文章’；莱蒙托夫亦云，‘没有痛苦算什么诗人的生活’”。《江河浩歌》是厉克创作的一部长篇散文诗。我在评论这部诗集中写道，“内涵的多元化显示出这支长歌的个性美；而赞美生命——流动的生命，则是其中的一个美学命题。阅读歌者袖珍型的诗章，亦或隐或显地带有这个美学命题的光束和投影。可以说，生命的赞歌是厉克散文诗的一个主旋律”。

我为诗人的集子作序或撰写评论，大抵以“诗的色彩，诗的光芒，诗的声音”（臧克家语）的笔触而书之；并且，不回避表现自我，往往流露出自己的一缕诗情和画意。诸如，“宝泉君给自己编定的诗集，命名为《吟蛩集》，很有意味，启人遐思。不是吗？当我看到这个名字，心境的荧屏上，迅即映现出自己过去那段吟咏蟋蟀的文字。那‘不知疲倦的歌星，赋予人的，何止秋的绮思，夜的朦胧，梦的海市？然而，只有那生活的恋者，才依稀感悟到它的夜歌与秋歌的旋律’”（《吟蛩集•序》）。

再如，我在《野风•序言》中写道，吟咏彤宇的诗章词章，“我的心灵之羽，不能自已地沿着当年诗人的足迹，飞抵秦川，飞度玉门，野餐于贺兰山下，夜宿于戈壁帐篷，忽见茫茫之瀚海，忽闻羌笛与驼铃。并与勘探者一道，热情奔放地唱起雄壮的开拓之歌和奉献之歌。梦欤？醒欤？我哟，也一时难以辨之矣。”窃以为，惟其如此，方能达到主体与客体的统一，评家与诗家的和谐。

由于过去主观认识上的偏颇，我把主要精力投之以散文研究散文批评散文创作；之于诗歌，不过偶或为之。这便是前文提到的“小半部民歌体诗稿”；这便是大学时代发表的，受到同窗砚友好评的几首新诗；这便是重执教鞭后，采用“楼梯式”而创作的那首长篇政治抒情诗；这便是从事专业创作数十年间陆陆续续写出的几十首不同体式的小诗。至于在京冀报刊集束式的发表，那更是近几年的事儿。

但我做梦都没想到，奔九高龄，却奇迹般的诗情澎湃，诗浪滚滚。三四年间，居然创作六百多首小诗。它们，或情感的宣泄，或生活的投影，或心曲的外射，或梦幻的丽景。虽然大抵采用的旧诗体，但却不拘泥于平仄的韵律，而近似唐代张打油所创的“打油诗”。再则，我的写诗，从不同典。朴素自然，平易近人，或可说是我的诗艺我的诗风罢！

壬寅年三月，颖川序于燕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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