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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言无忌(第十一章):生死较量大决战,狗死肉烹我胆颤

2021-4-14 16:44| 发布者: 燕赵文化网|

摘要: 少有的好天气,温度增高了很多,连日来的封闭让许多人都走出家门,在小区里溜达晒太阳,到了下午疫情警报再次变得很严峻,黄昏时分,大喇叭在广播,要求在外边晒太阳的老人,玩耍的孩子都赶紧回到家中,戴口罩也不行 ...

少有的好天气,温度增高了很多,连日来的封闭让许多人都走出家门,在小区里溜达晒太阳,到了下午疫情警报再次变得很严峻,黄昏时分,大喇叭在广播,要求在外边晒太阳的老人,玩耍的孩子都赶紧回到家中,戴口罩也不行了,附近小区一栋楼发现的疑似病例被确诊,整栋楼都被封闭了,整个小区也已经彻底隔离,希望大家不要互相结伴,否则见一面就少一面,大家不要在外面玩了,那是在玩命!小区进出更加严格,消毒车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不停的喷雾消毒,谁也不知道这究竟管不管事,反正不能停。


街上根本就看不到人,听话的居民们都蛰伏在家里,以躲避更为凶险的疫情的泛滥。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就是在这个区域却隐藏着更大更狂的血雨腥风。我们鼠类和狗杂种的生死较量即将展开,貌似宁静的清平世界,相信很快就要分出胜负,大兵团的围剿我们有必胜的信心。我就埋伏在上次被袭击的台子上,一起的还有三个伙伴,牙在水泥上再磨磨,估计一场大战就要展开,或许今天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黄昏了,而且绝对是血色黄昏,西边的夕阳将西侧的法桐、栏杆、水塔,还有更高的楼房都映得的血红,这些血就是恶犬或我们提前奔流的血色,为了鼠辈尊严,为了生存空间,为了即将降生的孩子们的安危,我们的自卫反击战即将打响,那只流浪狗既然躲过了政府的截杀,也算老天爷让它苟活几天,那就让我们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吧!这个黄昏就会让它死,大战在即,我和我的伙伴都有些紧张,腿都在发抖。


毕竟狗杂种个头太大了,我们又不能像人类一样使用器械和装备,靠的就是我们天生的铜齿钢牙,虽然有些胆怯却是义无反顾,鼠类已经毫无退路,不除掉这条恶犬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老鼠们就永无宁日。


我们是埋伏好的数千斗士,是要打伏击战,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们的视力会越来越好,恶犬的视力会越来越差,路灯亮起来,远远的黑影里有一对小恋人带着口罩,拥在一起。突然从更远的路上,两个小黑点快速跑过来,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杂种狗,恶狗还没到跟前它疯狂的嚎叫声就传了过来,一个老鼠被它扑到,它又快速追赶另一个,第二个也没有逃脱掉它的尖牙利齿,路上的血更激发了恶犬的兽性,可是它万万想不到它已经彻底进入我们的埋伏圈,瞬间,拐角处,草丛里,阳台下,下水道,砖垛后边,车轮底下,四面八方的老鼠们吱吱的叫着冲向杂种狗,一场世界少有的鼠狗大战拉开了帷幕,我冲在了最前列。


我靠,我靠!赶上热闹了,快看,快看呀!流浪狗和老鼠们打架呢!快录下来,赶快录下来,太他妈壮观了!我咋就这么幸运啊!发抖音!快发抖音!是不是那对小恋人我不知道,因为此时的我是一名战士!


恶犬并没有被我们的威武气势吓住,相反的更加激发了它的狂躁和暴虐,它闪展腾挪,用脚蹬,用牙咬,用身子压,吱吱狂叫的我们更是士气大振,昏暗的路灯下,草坪上四五百只老鼠勇士用生命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和生命存在的意义,还有大量的后备力量在前赴后继的赶来,第一线的斗士们死死的咬住狗的嘴角、鼻子、耳朵、腮帮,更多的在咬住它的腿,凡是毛少,柔嫩的地方都是死死咬住的老鼠,它的睾丸和生殖器基本上已经被咬烂,就是屁眼都有老鼠在攻击,狗在凄惨的狂叫,我们在拼命的呐喊,有死亡的老鼠倒下,就会有更多的老鼠吱吱叫着冲了上去,恶犬的逃窜半径由两三米减少到一米,到后来就是在原地翻滚撕咬了,草坪上的血越来越多,我们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恶犬折腾的力量越来越小,已经是奄奄一息。


等我爬回自己窝里天都快亮了,后腿是拖着回来的,浑身是血,当然没有多少是我自己的,我就是死死咬着恶狗生殖器的老鼠中的一个,是真正的战士,至于我们死了多少兄弟姐妹就不知道了,这一战役损失折半肯定是有的,那条恶狗究竟死了还是没死也不知道结果。是谁指挥的千鼠大战,是谁组织的四面埋伏,是谁策划的诱敌深入,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看来尽管我自命不凡,以老鼠里的智者自居,现在感觉距离鼠族核心领导层还有很远的距离,接到要和流浪狗生死决战的通知,我都没有记住是谁告诉我的,因为当时我的血就往头上奔涌,不管是谁,这样的生死决斗我必须参加,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管他谁呢!


现在浑身无力,后腿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是压的,是碰的,是挤的还是蹭的,反正不是咬的,我负责攻击的是下三路,哦!也是够下三滥的,任务就是要进攻它的命根子和软肋,死死咬住不能松口,至于后来怎么就松了口,怎么就回到住处就全不知道了。也是我命不该绝,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这样的大战能够活着回来,绝对算是万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吃了些东西就昏昏睡去,甚至还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说是在一个空旷无比的祭坛上,摆了一圈人头,是的,我清楚地记得是人头,以我为首领的鼠族和猫族、狗族歃血为盟,祭天宣誓,互不攻伐,共同维护生存权、发展权,团结、免战、万岁,鼠族、猫族、狗族排山倒海的呐喊犹如暴风骤雨一般。这梦做的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们也要和更大的敌人,要和既相依相伴又互为仇敌的人类开战?其实我们之间的战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我们面对残酷的围剿,总是在消极避战,总是在以更疯狂的生育,以更为顽强的隐忍来保证族群的繁衍生息。


有噼噼啪啪的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肉的香味。腿还是疼,我忍着也要出来看看,几个旧配电柜就是我最好的掩护,对面的破铁椅子上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狗皮,能看得出来就是那个狗杂种,几个人围着用砖头架起来的铁锅兴致勃勃,有人添柴,火苗子窜的老高,有人拿着勺子在锅里来回翻动,有人拿着墩布清理地上的血污,旁边的狗头还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看着实在恐怖,我心里有些发紧,生怕弄出动静惊扰了他们,过了一会儿,我往后退了退,看不见了却依旧能听得见动静。看来我们的血没有白流,伏击战取得了绝对胜利,我的心里生出自豪感和快感,昨天出生入死干掉了狗杂种,让这几个家伙得了便宜。


困啊!一会儿吃点肉就回家睡觉,这几天太他妈累了,有人打着哈欠说。有人接茬说:昨天34号楼那个倔老头不戴口罩,还故意冲我咳嗽,说出门卡丢了,还说你能把爷爷怎么着?太他妈太气人了!说话的人把口罩整理了一下。操!前天修电动车就花了250块钱,人家不愿意出来,怕感染,好说歹说才给修的,我开了收据,看看主任会不会给报个销,我可不想自己掏钱。海子抢白他道:也不嫌丢人,你们就是电工,断几根线还用找修车的。拉倒吧!不仅仅是几根电线,还有几个零件也得换,想不到老鼠什么玩意都能咬断啊!挺好的酒菜全给毁了,这老鼠看来很是记仇啊!大头说,它们不记仇咱们也吃不上狗肉,昨天咱小区可是血流满地啊!死耗子就拉了两三车,老鼠就是老鼠,以后逮住就往死里打,哥哥们!一会儿给我剩个后腿,晚上和老爸喝二两,他就好这一口,哎哎!海子别添柴火了,快撤出来,我好歹也开过几天饭店,看看,这也是色香味俱佳啊!肉可是马上就好,一点不长眼色,你小子就是茶馆里不要的伙计。


电工房里的温度升高了不少,我浑身也暖洋洋的,屋里有烟气弥漫,也有香味在聚集,而且是越来越香。可是我却不敢看地上的狗头,隐隐的恐惧还在心里,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死了多少兄弟姐妹,这太惨了。


海子说闻见狗肉香,神仙也跳墙,这香味不会引来主任吧!咱现在就开吃吧!我有点等不及了,可是我家的酒都喝完了,大头去你家拿两瓶呗!大头一边从锅里捞肉一边抢白海子,就知道你是小气鬼,我早准备好了,电动车后备箱里有好酒,天下第一庄,天庄酒!狗肉就酒,越喝越有!听说狗肉蘸花椒吃最美味,还能壮阳,海子,海子你天天超载运转,肾脏亏空的厉害,你最需要补补,去找点花椒去呗!绝对的大补!海子说我回家找找,大头给我捞一块肉,回家也让我妈尝尝。大头捡了一个前腿和两块肉扔到一个塑料盆里,递给海子坏笑道:一看你就是怕媳妇的主儿,还拿你妈作掩护,怕是回去先孝敬你的小妈吧!


几个人轰的一声笑起来。人家小两口刚结婚,正是如胶似漆的,别忘了你刚结婚时候的鬼样子,天天憋得像个叫春的公驴,还不是天天嫌白天太长了,就盼着天黑!别哪天你把海子说急了,小心他蔫人出豹子,有人在劝说大头。海子刚出去没一会儿,主任就推开门进来,瞬间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小子!谁让你们在配电室动明火?到底还想不想干,下班了不回家,还有精力呗!不行从明天开始24个小时一换班,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主任看铁锅下边已经没有柴火,只有忽明忽暗的灰烬,再看看盆子里的肉,还有桌上的酒,就对大头说,大头你忘了你大伯最爱吃狗肉?跟我这么多年屁点事都不懂,还要我动手啊!大头紧着挑了一个最大的后腿装在塑料袋里,看海子进来,就抢过花椒袋子,抓一把花椒撒进去帮着拎出来,头儿,早给您准备好了,头儿!您咋知道我们炖狗肉?主任跨进车里回了一句:都是他妈废话,你当我装的这些探头都是聋子的耳朵,你们撅什么尾巴拉什么粑粑,能逃得过我的天眼?你们几个,赶紧吃,少喝点,一会都给我回去睡觉,记得把场地收拾干净了,让书记看见了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主任一走几个人就热闹了,有人说酱油放少了,颜色有点浅,不过味道不错,比上一次跟书记去广西出差吃的玉林狗肉还好吃。有人说,和吉林延吉的朝鲜族狗肉比也丝毫不差,听说狗肉蘸花椒吃还和刘邦和樊哙有关系。有啥关系,都是文化人胡编,花椒除腥,有草木香味,狗肉自然好吃。喝酒,喝酒,这酒比海子的结婚用酒怎么样?多喝点,我年前买了四五箱,海子,喝喝!酒足肉饱,回去试试这狗肉壮阳的传说灵不灵?据说专治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等疑难杂症,明天回来说说体会,哎!对了,狗鞭呢!我再找找,哦!不会已经让海子偷吃了吧!看看,海子嘴里嘬的就是狗鸡巴!大头吃的俩腮帮子油亮还不忘调侃海子。海子嘴里嚼着肉,含混不清地说,你他妈的就不会说点别的,烦不烦,大头,你他妈才阳痿早泄呢!


哎!我靠!大头的眼睛在放着光,拿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哎!你们快看,快看!抖音上这段群鼠大战流浪狗的视频不就是咱们小区吗?就是!就是!你们看那个垃圾桶,就是,我靠!点击几十万了!这是谁录的啊!太精彩了!几个人都放下了酒杯,有的都来不及擦手就打开了手机,急切的寻找那段视频,我操!我操!这群老鼠太疯狂了吧!这简直就是世纪大片啊!有人忍不住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抹抹嘴感叹道,太他妈厉害,要不是这群不怕死的老鼠,咱们还吃不上这顿狗肉呢,来来,为不怕死的耗子干杯!


几个人又吃吃喝喝一会儿,把剩下的狗肉分了,都摇摇晃晃的各自回家,只有大头躺在二楼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四脚拉叉,张着大嘴,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劲,试图在留给他爸的狗腿上留点记号,却因为后腿不给力,我怎么努力都爬不到桌子上而放弃,爬不到桌上还爬不到床上,我不能轻饶了他,就在他的裤裆部留下些我的尿液,恶心恶心他是必须的,拉屎就算了,暂时还不想暴露我在电工房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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