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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愚:我的脚有蹼——一个诗歌皇后的赞美诗

2016-12-29 16:28| 发布者: 燕赵文化网|

摘要: 若愚(边尚智),蔚县国税局公务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化名人公益联盟理事、委员。现实派作家。著有倡廉长篇《师爷入仕》、民俗长篇《窗花艺人王老赏》、历史纪实文学《老兵问 ...
我的脚有蹼

——一个诗歌皇后的赞美诗
若愚

(此歌献给读懂分行文字的人们)
 
1、
夜色笼罩着,
古老的城墙根下,
一个橐橐的声音,
沉重而遥远,
带着瓜皮帽穿着黑棉袄和实纳帮两道眉的鞋,
它踏遍了古城内外的每一根石条、瓦砾甚至鲜花和野草……
 
2、
假如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鹅毛飞舞的雪夜,
擦亮火柴,
我黑黑眼睛里就有一个小小的火苗,
风吹不灭的晃动的微微的透亮,
给我心灵一个通道,
灵魂一个解脱,
让时间隧道记忆着它,
可我很丑,
我确实是丑小鸭,
一个摆不脱的冷酷无情的存在。
 
3、
我摇摆着跳跃着奔腾着欢乐着歌唱着仰望着
原野里的一切草的花树的叶
天的云夜的风空的星甚至是
蟋蟀鸣夜莺的唱狗的吠狼的吼和寒冬里蛰伏的蛇
——这不仅是仰望还有心的倾听和品尝。
我爱诗歌,
那是心的声音肺的吐纳肠的鸣叫
骨头的撕裂血液的涌动
甚至是饥饿将死的人祈求的那一个腐败的窝头,
我太饥渴了。

4、
我想起了一句哲人的诗歌“鹅雏纵能飞,天以匿其蹼。”
我哀了、痛了、死了,
我祈求永生的的复活,
梦想希望追求困扰着我,
哪怕爱我的人给予我那个微不足道的吻像稻草一样,
饥饿和空虚同在并折磨着我,
不仅是精神还有我的肉体。
我那未干的毛茸茸带着天生的鱼腥味的小小的身体,
居然有一颗杏核大的心脏在跳动。

5、
你踏过喜峰口古北口居庸关紫荆关雁门关黄帝陵蚩尤败亡的路甚至穆家娘子的点将台和飞狐峪唐顺军灰飞湮灭的痕迹,
你还去过三里瓦扎盆四堡温泉麻田岭甚至拜读过太史公对那段历史的描写和记载,
你谙熟赵襄子登夏屋山的诡计和古中山国武公的奢侈、政治腐败和民俗凋敝。
因此,你有了思想能力心机和膳食的权变。
你的身影巍峨修长婀娜和魔鬼,
你的眼睛深邃晶亮扎人甚至箭一样的犀利和无情。
你的手软绵绵细吱吱嫩生生甚至如水的温柔和细腻,
但我感到它的力它的跳动和它那万吨的握力和扫过残云的风啸。
你的脚没有蹼
但趟过大海的暗流高山的云涛砂砾的戈壁大漠的沙柳和响马的路盗匪的魔窟。
可是你是个能人,
起码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我有的只是连着的脚蹼和暗夜里的哭声。
我很可怜
我哭了。

6、
那天你突然消失了,
我颓废消沉茫然没落甚至没有了支撑生命的根。
天塌地陷宇宙浑然一体,
那是白垩纪的感觉,
是大体动物的世界,
我跑遍高风大树森林水泽大海江湖
可我找不到你,
甚至梦里也没有了你。
化石、化石、化石……我恨你,
你个纯粹的实实在在的石头蛋子。
幸亏你还有曾经的生命。
我知道那个最大的庞然大物叫恐龙的能吃万吨肉类杂草游生物软体动物和吸干河水露出河床的动物让风吼地动山摇火山喷发的就是你。
尽管你消失了亿万年蜕变成了小小的用两腿走路的人而又是人中精灵的那个群体中的一个个体。

7、
那天我梦见了你,
我知道我什么都给了你或者什么也没有给你,
但我确实都给了你,
给了你灵魂肉体和诗歌,
那个我生命中最宝贵的精华骨髓血液和无奈的选择。
我给你的是含着生命的灵魂和思念爱恋惦记或者是斩不断捋还乱的深深细细的那根根情思。
我甚至把我寄托着我生命的诗歌都无私地奉献给了你,
用我细绒绒的羽毛捆成笔蘸着血泪唾液写成的荷马史诗孔雀东南飞一样的爱得死去活来的诗句。
我曾经厮磨着你的耳鬓搂着你的脖颈和你说,
“天可崩,地可裂,我爱你的心永远永远都不变……可你”,
辜负了我的心,
那个长着奶油油粉嘟嘟脸颊的可可人儿的你,
你个没良心的!
我恨透了你。
我低级趣味,
我要骂人骂粗话骂俗话。
我梦醒了?
你原来在古高柳的东部,
桑干河床干涸最荒凉最没人烟的顶端的那一片绿绿的草地上。
仿佛听到了游牧人铁蹄踩踏漠北的呼啸,
我担心我思念我……我气死了。
抛开远古的遐思,
你是现实的男人。
我爱你,
不仅因为你的思想,
确实为了你的思想。
我怕你抵御不了蒙古姑娘旋转绣着花边的裙子、高亢婉转百灵鸟的歌喉、挤奶的细细的纤纤嫩指和她们带着雄马的体味。
我怕你钻进了用牛毛马毛羊毛众多杂毛擀成的毡子做成的用木架支撑起来的蒙古包里,
我怕你醉死在那个温暖如春情深如水爱意绵绵的温柔乡里。
大雪覆盖着你,
受活的你。
你的骨头都酥了碎了烂了霉了又变成了粉末。
我还怕你被草原的雄鹰啄了你美丽深沉的眼镜,
我更怕凶狠的秃鹫把你当做腐尸活活地吞咽了变成草花的肥料。
我知道凶狠的狼群不是你的对手,
那闲云般的野鹤淖里的鱼窟里的鼠窝里的鸟都是你盘中的餐口中的食。
我看见一个飞舞金色的牛虻带着嗡嗡的叫声落在了你的腚上,
你随手一抹就把它抹掉了,
就像抹掉我一样轻松和爽快。
我给你写了多少诗歌,
我赞美你,
歌唱你,
像耶稣的赞美诗一样,
主啊,我爱死你了。
我恨死你了。
可你、你、你……忘记了我,或者根本没有记得过我。
你个没良心的天杀的地灭的东西我的爱死的可可人儿。
那里曾经有着无数的橐驼的商队闯过了无数的黑风口,
你曾经跟我说。
我知道你懂商不是纯粹的商人,
你更不会逃亡于大圐圙延伸的地方,
奔向俄罗斯姑娘的怀抱,
因为你难解的眼神里根本没有爱情。
 
8、
当我站在脚下这块贷子相曾经带着随从、车马、种子从黄河边来扎根的土地的时候,
已经是四五千年的事情了。
可恨的是,
他们竟然让我叫他们为祖先,
叫就叫吧。
反正我不是这块土地的最早耕耘者。
因为我的脚有蹼!
但我是曾经的母亲河湿地里摇摆着唱歌的启蒙和始作俑者,
并带着终究的模仿者的哀哀的痛。
因为我写了万言情书但没有诗经里的华章和灵魂,
硕鼠不是我歌唱的对象而是膜拜的偶像,
所以我的诗歌里只有一个词汇,
就是你。
你是我的美丽魔力魅力和万有引力。
我要告诉你,
那些写在黄河里的诗歌就是我的嫉妒斜视的冷对和谴责。
弄清了这段过去的东西,
我就知道你在的那个地方曾经是“无穷之门”的门或者地方,
你从牧养着体肥膘壮的代马的地方随着引力到了那个地方。
你忘了我脚下的土地原本是庄户人们写诗歌的地方,
我这样说并不是我爱那些土的掉渣的民俗民调,
而是毕竟它给了我艺术的养分使我得到了升华。
你要记得这是我最朴实的本质。
正因为这样的本质和类似无知的朴实,
我才把深深的爱给了践踏我灵魂的你。
那个站在湿地手捧鲜花的少女就是我,
但是曾经的。
我高高地站在飞狐峪口仰望着你,
无穷之门,
我爱你,
我恨你,
你站在门口,
我瞭望着你,
我眼泪汪汪情思缕缕,
我爱死你了,
我恨死你了。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地方官员,
起码你不是像焦裕禄那样混迹于民众中的贤士。
你是个土财主和蹩脚的基督山伯爵、汤姆大叔和威尼斯那个黑心的商人。
今天我才看清了你,
你外厉内荏道貌岸然俨然就是个伪君子,
我爱死你了
我恨死你了。
我撕碎那浸着我心血的诗句,
白废了那白皙白皙的砍伐了桦树制成的纸张和敲击了无数遍的键盘,
可怜我那浸着心血和泪水的分行文字,
带着爱情记忆和嫉妒的诗歌,那长长的赞美诗不朽的歌和绵绵的女人的声音。
我累了,
我爱着的那个人兼了政客的哥哥,
我要说。
当我以饱满的身躯、塌陷的眼睛站在你面前的时候,
当你没有了思想而肉欲横流的那一刻,
我相信你一定爱我的。
当我俩的脚都被蹼连成一体,
在一条小河的长着芦苇花草的岸边,
当展现你我并肩或者一前一后摇摆着歌唱着的景象时,
你会真诚地对我说,
我爱你,
我的肉肉。

9、
或许你读不懂我的文字,
那是因为你奶油油粉嘟嘟的脸颊被太阳照得光艳娇媚和灿烂。
我只想跟你说,
问问伯牙和子期吧。
可你淡淡地回答,
没有的事和无稽之谈,
或许你的知音埋在你心里最深沉的地方,
也或许在更遥远的地方和云的梦境里,
史上有人用星象的法则描述过那个叫无穷之门的地方,
是升的勺把和勺底部的对应。
站在飞狐峪里顶端的另一个黑风口遥望着它,
模糊的像一片云一弯虹一块高原里的黄土或者什么也看不到。
太远了,
那只是一种意念,
可我就是站在那里遥望着你,
一个模糊的一个飞去的雄性小燕子的身影。
黑风口,
听起来可怕肃然冷漠浑身紧缩起着鸡皮疙瘩。
那里曾经住着唐顺军的守卫,
掐着关口脖颈和咽喉。
如今它还束缚着链接你我的纽带和灵魂的那一根根情丝的脉搏。
我只是淡淡地向你诉说,
像你回答我那样淡淡地带着冷漠的神态,
语句里分明没有了一切,
只有空中的风和云。
那个贷子相,
你想象着飘远的云,
他是古代国的先驱和使者,
拿着商汤的权杖,
始皇帝统一了他,
灭了他的承继他的衣钵的子孙,
他的辖地成了郡县制的一部分。
你听着吗?
我这少气无力的诉说,
风云的幻灭就这么简单匆忙。
不要嫌弃我的啰嗦,
同样,襄子也同样吞并了他,
一个从远古走来部落家族的后人,
卿大夫崛起的军事统治兼阴谋家的典范。
做梦都在高高地夏屋山上觊觎着自己梦想的地方。
你没有登嶙峋险恶的夏屋山,
可夏屋山的眼睛没有放过你,
你的脚步践踏了古代国的周长。

10、
激情故去是默默的冷静。
我要警告你,
我要告诉你,
我脚下的土地不仅是多愁善感的玫瑰园,
还是酷烈的战场,
或者杀人的祭碑吧。
在很远的时候,
有一个豫让的人,
他是晋卿智瑶的家臣,
普通奴才中的杰出奴才,
卑微仆人中高贵的仆人,
那时列国刀剑的碰撞无情的厮杀战火的弥漫。
人皮做鼓颅为杯,
筋织铠甲血作饮。
天神下界不足虑,
只为人间一只虫。
我要告诉你会把你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但你不是胆小鬼!
我要说,
你听着。
那时,智氏家族被赵魏韩所灭,
就是史志记载的三家分晋。
忠诚的家奴不甘心智氏家族的泯灭,
他用漆涂抹身躯,
吞下烧得通红如炔的木炭,
杀哑了嗓子,
潜伏在那个石券的桥下,
企图刺杀襄子,
为主报仇。
谋事不成,
被襄子所捕,
后被襄子斩下头颅,
做了酒器。
三家分晋载史册,
无名小儿铸英名。
你说悲壮不悲壮?
襄子,一个睡着了还指挥着千军万马的人。
我知道,
你听了这段血写的历史并没有心惊肉跳,
而是坦然自如面不改色。
我担心你就是那个用人头饮酒的人。
你连爱情都不要,
你要的是那个血淋淋酒器。
我断定你是千户侯万户侯或者那个小国里的尊者。
你正驾着六乘马车招摇在深深的古车辙里,
泥浆和血水溅满了你的车骑和你士大夫的袍服。
可我知道你并没有加冕还是一个梳着髪髻的未入流的士子。
这就是真假变化的真谛和奥秘。
亲爱的,
可爱的桑干河盆地里采撷花朵的你我,
当人类的起源被你我误读的时候,
祖先们就用鲜血浸染这片混着砂砾的河床,
人们称为历史的或许饱含着你我。
一个女人的心没有了,
你拿去她的头颅吧,
灌进你那血淋淋的琼浆玉液吧。
可怜我这没有羽毛的丑小鸭,
带着蹼的脚摇摆着的我。
风给我一点清醒吧。
“读书不多想得太多”
这是一个百岁老人的话,
我记着了。
我唯一所知的,
就是我一无所知。
那个古希腊的苏格拉底在几千年前就预见了我的灵魂。
可我还梦寐着和蒙昧着柏拉图的理想国,
你温暖的怀抱就是我遐思的乐园,
我彷徨困惑失眠健忘心力憔悴甚至血脉枯竭,
我站在飞狐峪的顶端手摸着白云遥望着你。
我累了,
可怜的带着蹼的我。
可你的心撕裂着呐喊着搏击着甚至像雪山一样崩塌着。
是为了我么?
……我安静地躺在小河的岸边,
轻盈的芦花覆盖了我的脸颊,
一根根芦苇为我摇曳着,
那绒毛飞舞着……我的头颅就是你的酒器。
我恨那个为主子成义的白痴豫让,
他比我还可怜悲壮而无知。
他成了万古义士,
我成了千年弃妇。
我的诗歌变成转换了调门的《秦妇吟》,
蹂躏了宫商角徵诩的协调。
你却有着主人和奴才的双重身份,
我道听途说的历史正是我的无知。
我真正的思考让我又一次堕落,
因此,我内心有了厌世虚伪空洞呐喊阵痛嘶鸣和仰望的纠结。
 
11、
风给了我惭愧的现实,
这是我的咎由自取。
我是一个现代女性却受到旧城堡的挤压。
我跑了出去又走了回来,
那个不读书的人就是我,
可我很会写诗。
我有一万个带着灵性的心带着芳菲,
过多的温馨淹没了我。
我的脆弱的心流干了母亲河的水,
干涸了沿岸的花朵和带着飞舞绒毛的芦苇,
嘶哑了小鸟的歌唱,
这是我的罪过。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
我跟众多的无知的女人们一样,
把裤衩穿在外面,
漫步在花灯初上的夜晚,
百无聊赖地欣赏着小商贩们舔燥的叫卖声,
人们讨价还价诡秘讦讦的囧态是多么可爱,
我躲藏在高墙下和路灯斜射的阴影里,
人们看不见我粉刷过的面庞,
我的红红的樱桃般的嘴,
修长而比你还魔鬼的身段,
古城高高挤压着我的诗歌
我的天籁般的音容。
路边那个卖玩偶的老人佝偻着风烛残年的躯体,
像烧红的母亲河里的老虾。
一缕光线照亮的一男一女的泥偶,
涂着多彩的花衣,
覆盖着内里的败絮和草蠍,
那就是你和我。
我欲冲出这古老的城墙涌进你温暖的怀抱,
我跃跃欲试,
撑撑带蹼的脚,
都被高高的城墙挡了回来。
零落的雪花飞舞着,
这时我不是丑小鸭,
俨然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划亮了火柴,
我的眼睛里有一团小小的火苗,
我映照的不是心灵而是火焰。

12、
我爱着你。
我不爱哲学家艺术家书法家作家戏剧家雕刻家和一切与艺术有关的家伙们,
更不爱工人农民和小商贩们。
我就爱你,
虽然我的血管里流着他们的血。
记得那次欢聚畅怀的夜宴吧?
花灯是吊在顶棚上的插满蜡烛的欧洲蒙昧时期那种光亮无比的那个东西。
像教堂里那种黑暗中的灯,
教父似乎被钉在高高的十字架上,
他看着我们。
你喝下一杯烈酒又喝下一杯红酒,
然后夹起一块不大不小的肉丸,
你咀嚼着,
浓烈的油从你的嘴角两边流出来,
你轻轻一擦,
就像当年你抹掉腚上那只牛虻一样,
那么淡然自信潇洒和浪漫。
就像宙斯从烈火中和杀人场上从容走下来一样。
而我的灵魂像混沌宇宙的洞开和爆裂
我想起了襄子用人头骨做成的那个酒杯和酒杯里的人血似的红酒,
而白色的就是骨髓。
我不爱那些家们就是怕他们用艺术的手法把你的形象刻画的淋漓至尽或者完美无缺。
但我的心里有一种潜在的爱恋,
那是我对你或者对你的深处的忠诚和膜拜。
那天你酒饱衣暖之后,
给我写下了一段诗句,
“晓日芙蓉新出水,春风豆蔻暖生香。”
我知道这是浴池里写的商联,
你笑笑说,
都一样,
我默然了。
薮集聚成罪的深渊,
你的灵魂是那么无耻那么自私和赤裸裸。
你那阴鸷一样的眼睛是那么诡秘、险恶、吓人和惊世骇俗。
你眼中默默的詈言,
不啻猛兽的怒吼,
你那绣金领带卡子和纽扣碰撞的璀璨的璎珞,
蹀躞的脚步,
类似辔头的襻带,
溻湿的座垫,
无不阈着人的思想和透露着党同伐异的泄露,
是对忠诚的僭越,
更是对人类灵魂和性的燔祭。
你的每一个睃巡,
都能引起同僚的怨怼。
你眍进去的眼神更是一种阃教,
使人们的双眼颤抖不堪,
不得不把你当做教父来敬仰。
你的眼神是一种脔割,
禳解了我的情爱,
使我变成了爱情的孱头。
你把我的模范的阃闱变成肮脏的溷褌。
你是绿豆般的裨官却有着虺的心肠。是
你的面容很平静,
内心却在战斗,
像滑铁卢战役、诺曼底登陆、皇姑屯爆炸,
甚至像上甘岭的焦渴,
但我爱你。
你是古罗马的斗士,
你会胜利的。
你的褫职是另一个褫职的阶梯,
你的堕落是诡异的升华。
你的斫伤,
你的戕害,
是对我心灵变态的疗伤和抚摸。
我怀着忏悔怀着羞愧怀着无奈怀着对你的愤恨怀着对你的唾骂,
还是用我天籁般的嗓音伴着百灵鸟的韵律吟咏了那千古颂歌中的一段,
一段布谷鸟啼血的诗歌:
“朝藆阰之木蘭兮,
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舆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迟暮。
抚壮而弃秽兮,
何不改乎此度也?
乘骐骥以驰骋兮,
来!吾道夫先路也!”
我美丽的嗓音衰竭着呻吟着,
夫先路也。

13、
我累了。
幽灵般的阵痛熄灭了我的歌声,
带着呐喊的诗歌的韵律的天籁的呻吟。
我看见你没有动容的面色,
你的心是那么平静安详和淡然。         
你的脸庞在五彩灯光的掩映下,
像初升的朝阳,
似雪夜放晴的满月,
如傅粉涂朱的潘安,
西厢的小生,
如大师的梅兰,
如我隔壁邻居的阿三,
如百日的婴儿和千年的菩萨……
我终于醒悟了,
你根本没爱过我,
一个母亲河痴情的女人,
哎……你的目光像一根无形的铁钉扎在了我的胼胝的最深处,
丘比特的神箭和伊甸园的果实没有了,
诺亚方舟高悬在洪水的浪尖上无情地抛弃了我,
我的灵魂一次次堕落复活毁灭和苟延残喘……
可你是我的偶像,
路的导夫,
我的爱不会破灭,
尽管那么可笑和天性的无知。
我的醒悟就是我的毁灭,
伟大的数学家们给了我一个定律:
两个背向而行的人永远不会走到一起,
这是一条直线,
而起点在直线的中间。
我还知道一个X乘以Y的函数值的定域等于F。
那个变量根本不是我。
你是一个政客,
一个不变的定量值。
不管你在哪里,
而我只是一个在母亲河边采撷花草的女人,
夕揽洲之宿莽的微不足道的女人。
当我褪去脚蹼的时候,
我就是美丽的白天鹅了,
我不期待你给予我的排列组合,
一个代表数字的含义,
那时你会给自己下一个定义的。
……
带着橐橐的脚步,
挤压着古城,
佛的光环笼罩在你的头顶,
我引颈高歌为你谱写的诗歌:
烈火烧不尽绵羊石的真谛,
却把它变成白色的粉末,
而甃石早已砌在我的心坎上,
连一个券门也没有。
我是诗歌的王后,
可我死了,
我以哀鸣的声音呼叫哥哥,
假若河水倒流日出西山我复活了,
那一定是屈原的灵魂拯救了我……
朝藆木蘭夕揽宿莽的河边……
摇摆着我恍惚而多姿的身影。

14、
我的死寄托着复活。
我的眼睛盯着你射来的弹头,
我的脖颈感到你举起屠刀在空中停顿的那个瞬间。
我漫步在古老的母亲河边,
黑暗是为光明设下的最美的舞台和嫁娘。
你的身影像鬼魅,
那是黑暗的潜光带给你的容貌。
你在黑暗里行走,
伴着婆娑的声音,
嚓嚓……像甲壳虫爬行的璀璨和变态的谠说。
物的本源是无形的,
形体只是凸显的张狂,
那本源是飘荡的幽灵。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不能解剖你质的蜕变。
但你进化了,
达尔文承认你的存在,
黑格尔给了你最原始的哲学。
细胞化为思想的奥秘比宇宙更复杂,
你力图解释自己的平淡和安详,
内心却在熬煎。
这不仅是你也是你的同类项的表达。
当公因式被拙劣的数学家错读的时候,
你是混沌的消失和隐匿。
当求解的根,
出现的时候,
你还原为物的本源,
那是无形的飘荡。
我的诉说像风一样吹散了你,
那个黑夜里带着橐橐脚痕的影子。
 
2016年12月4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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