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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咏华小说:闪婚(轻小说)

2016-10-20 13:24| 发布者: admin|

摘要: 闪婚(轻小说) 韩咏华 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肖艳的好心情就被彻底搅黄。 算起来,上班已有月余。作为镇里首批公务员招考脱颖而出且分配民政部门从事抢手的婚姻登记工作,着实惹人眼热。就说这短短个把月,她亲手 ...
闪婚(轻小说)
 
韩咏华 

   
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肖艳的好心情就被彻底搅黄。

算起来,上班已有月余。作为镇里首批公务员招考脱颖而出且分配民政部门从事抢手的婚姻登记工作,着实惹人眼热。就说这短短个把月,她亲手办理的结婚登记就四、五十对。人们都说“金秋结缘,金婚百年”。看来灵验。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多新人趋之若骛。

想到此,待嫁闺中的肖艳,心里痒痒的。

那日同学聚会,肖艳把满得溢出抽屉的喜糖分享给同学。同学们一边吃一边调侃。尤其是那些脸上带着坏笑的男同学,确切地说是老班长李威,笑容背后带着诡秘和讥讽。看了心里很不舒服。刚上高一时,情窦初开的肖艳给李威递过求爱的纸条,被拒绝。之后,包括大学期间,无论什么样的男同学追肖艳,她都没动过心。少女的自尊一旦受挫,修复起来,难啊。

“肖艳,啥时候吃你的喜糖啊?”带头起哄的果然是李威。

“就是,就是。肖艳,啥时候吃你的喜糖啊?”。

“你咋还不嫁人啊?是不是想嫁个军官或者中央委员啊?”

同学哄堂附和,笑作一团。

肖艳不喜欢开玩笑。她深深地白了李威一眼“去去去…就想嫁军官咋了?!”肖艳一面回绝,一面恨不得冲上去堵住李威破柿子一样咧笑的大嘴巴,心里针扎似狠疼了几下。

回绝是回绝了,自己却红了脸。她心里明白,终归是女大当嫁。总坚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看看周边同伴儿早已拖儿带女,自己毕竟而立,还孑然一身。亲戚朋友尤其是父母, 为了自己的婚事猴急得上串下跳、抓耳挠腮。刚前一阵儿,邻居二婶还给介绍了个宣传部的干事。小伙子挺腼腆,举止彬彬温文尔雅的,人长得也算说得过去。可肖艳刚有些动心,亲戚朋友就泼凉水。说小伙子是农村的家,穷亲戚多,三天两头会来吃喝叨扰。再加上农村公婆一住就是半年,小两口难有二人世界,介早吹了完事。

偏偏自己的工作每天面对一对又一对的挽手新人。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父母托人安排,故意刺激她早寻人家。旋即,她自己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显然,她那蹬板车的爹和做小买卖的娘努出吃奶的劲,也不会有这道行的。也许是天意吧。管它呢,随便吧。

可随便也随便不了,本来想好好歇歇,享受长假的悠闲,可这八天长假,亲戚朋友就没让她消停。

第一天,先是小姨风风火火领着肖艳去跟电厂的一个小后生见面。说起这电厂,肖艳本来不感冒,可是父母感冒。在这不大的小镇,最好的企业是塞外电厂。据说一个普通电厂工人最多的时候月工资也有个万儿八千的,相当于两、三个公务员的收入。穷惯了的父母整天把电厂挂在嘴边,说话时的眼神,就像葛朗台见了金子。肖艳觉得父母有些媚俗,又不好说什么,徒增心烦。这回,总算让父母如愿以偿一把。

见面地点选在“乐趣儿西餐厅”。餐厅里烛光盈盈,四壁生香,缭绕的轻音乐,飘忽的粉气球,笼罩异国的浪漫风情。肖艳觉得自己OUT了,有些眩晕,羞涩的不敢抬头。只是借着烛光,见电厂后生的两条腿,随着音乐得瑟着节拍。后生看来是情场高手,嘴里从容地哼唧着小曲,好像是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翻来覆去就唱一句歌词“...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等,这一刻,请热吻...”足有三四分钟,只他一个人呻哼唧,空气近乎僵持着。

“说吧,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的,是电厂后生。语气像是干警审犯人。

“说?说什么?”懵懂不知所措的肖艳,嘴和腿不是得瑟,是颤抖。

“你想要什么?车子、房子、还是出国旅游?”电厂后生不像是在谈恋爱,倒像是谈生意,说着话还打了一个响指,小混混的做派里带着莫明优越感。
也许是被后生的话激怒,也许更多的愤怒来源于后生漫不经心的居高临下。肖艳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她“嗖”地站起身来,给了后生一句:“我是嫁人,不是嫁钱!”愤然而去。这事儿,就算黄了。

至此,肖艳咬着后槽牙暗下决心,谁再跟她提“电厂”二字,她就跟谁急,包括父母。

隔日,被领到肖艳跟前的小伙儿,是在内蒙跟着父亲贩煤的煤贩子。介绍人是跟妈妈一起做生意的阿姨。小伙子小肖艳三岁。肖艳骨子里太愿意找“小女婿”,没有依赖感,更没有安全感。但转念一想,阿姨也是好心,看缘分呗。再说了,个体户又不是电厂工人,总该低调些吧。

阿姨如簧的巧舌,似上足了油的滚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新时代,向钱看,现在流行姐弟恋”、“煤贩子金钻子,来年钻出个带把儿的白胖子…”之类的话,从她冒着飞沫的“滚轴”里旋转出来。肖艳听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她不敢看小伙子,只好盯着阿姨的脸。阿姨上唇长着一个带毛的大黑痦子,毛毛随着“滚轴”上下颤动,让她联想起旧时的媒婆和妓院里磕着瓜子儿喊着“接客”的老鸨,有些恶心。

更让肖艳恶心的是,这个小煤贩子乘人不备,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还把脸凑在肖艳的嘴边说了一句“我今晚不走了……”。嘴里喷出的臭气比他说出来的话还要臭。肖艳摔门进了卧室以示抗议。父母觉得尴尬,小煤贩子也觉无趣,最后还是“滚轴”自下台阶地说着“你是公务员有啥了不起,人家还是大款呢…….”,悻悻而去。

有了这两次的教训,肖艳感觉疲惫。父母却依然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一边让亲戚朋友介绍,一边唠叨个不停。肖艳干脆锁了房门,上网。

这些年一直“考”来“考”去的,除了查资料,肖艳很少上网,在大学申请过一个QQ号,没几个人知道,后来一直没咋用过,也不知道作废了没有。输入试了试,还好,能使。还有人加她好友,一个小企鹅的头忽闪着向她问好。出于礼貌,与对方寒暄了几句。一个男士,话语很绅士也很得体。

对方称自己是个军人,服役在肖艳所在的小镇。肖艳从小就对军人有崇敬感,也就多聊了几句,包括最近的心烦事。对方显然对肖艳感兴趣。并说自己也是单身,如果不嫌弃可以交个朋友。肖艳感觉对方态度中肯,谈吐不凡,每一句话都说在肖艳心窝窝里。带着活力、带着真诚、带着温暖,带着一个军人的厚重和责任感。虽然隔着银屏,肖艳已经有点动心。她猜想,如此素质一定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起码也是个中尉往上的级别。估计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穿上一身国防绿,指不定帅呆酷毙到何种地步了……想入非非之间,已经谈得投机,彼此留了手机号。若不是母亲喊吃饭,肖艳一点都没觉得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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